距离医院会面已经过去了三天。 这三天内,宁浠都呆在慕家庄园哪里都没去,她知道乔心安被奶奶赶出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,乔心安走远了。 她给乔心安打了电话,乔心安解释了几句一切都好,便切断了通讯。 宁浠还想再问,可她自己也是自顾不暇了。 心情也是沉重得可怕。 那天在画廊会面,战北爵丢下一句给她三天时间考虑,决定到底要不要这个孩子…… 现在,三天的期限到了。 战北爵相信她纠结之后也还是会选择和他一样的决定,会打掉这个孩子,宁浠在等待中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,都觉得自己快撑不下去了。 终于,战北爵的电话如约响起…… 宁浠身子一颤,还是老老实实接听了电话:“是我。” “考虑的怎么样了?”战北爵也没有废话,开门见山地询问,语气多了几分宁静,大概是他已经猜到了宁浠的选择。 宁浠坐在大飘窗上铺着的小毛毯上,视线穿过玻璃窗,落向窗外。 到了冬天,那些郁郁葱葱的花草树木早就掉了叶子没了以往的生机,可这并不代表它们来年不会再重新发芽长满繁盛的花。 “这个孩子我不会打掉。”她一字一句,决绝地说道。 听筒里战北爵的呼吸乱了一拍,阴鸷反问:“这就是你考虑了三天的结果?哪怕这个孩子是病胎,生下来就要遭受折磨,你也要留下他?” “可孩子还不到三个月,检测结果不一定百分百准不是么?如果我肯吃药,时间长了,谁说他一定会不健康?” 战北爵沉默片刻,从齿缝里挤出一句:“你这是在拿你后半辈子在赌!” 就算孩子能勉强生下来,就算他能活下去,可健康的概率太小了。 她后半辈子也许都要围绕这个病胎生活! “是,我是在赌,可不赌一把,我不甘心!孩子不在你的肚子里,你感受不到他的存在,可是我能,每次我想打掉他的时候,他都会给我反应,像在解释他是健康的,祈求我不要打掉他,战北爵,给我一次机会,也给这个孩子一次机会,好不好?” “没有机会,这个孩子必须打掉!”战北爵何尝不理解宁浠的心态。 没有哪个母亲愿意打掉自己的孩子。 可她不懂生下一个病胎意味着什么,她更加不懂战家有多少人因为这种病毒而丧命,她留下孩子将来一定会后悔…… 他之前也问过医生,宁浠四年前早产就已经有些伤身,这些年操劳养孩子,一直没有好好调养过。 此刻贸然要孩子,健康的胎儿能保住已是万幸,如果孩子本身抵抗力不足,受病毒影响,六七个月就会自然流产,对她的身体又是二次伤害! 也许将来都不可以再做妈妈…… 他可以不要孩子,但他要她平安,要她快乐! “战北爵,你非要这么绝情么?”宁浠着急到有些失控,破口辩驳:“孩子是我的,你一个人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,如果你非要逼我打掉他,那我们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