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5章 借刀,杀人-《姝谋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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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影二抬眼,看着君逸离开,拔腿就跑跟了上去,身后的影三拍了拍胸脯,心中暗道:

    “好险,差点又失去了二两银子。”

    君逸离开,绾宁打开了靠近院子一侧的窗子,杜若进了屋。

    绾宁在脑中把刚才跟君逸商量的事情又过了一遍。

    “明日太后寿辰,是最好的时机,今天好好休息,接下来的几日,怕是都没有好觉睡了。”

    杜若点点头:“是。”

    绾宁:“策王那边现在如何?”

    杜若:“消息已经送出去了。殿下身体有恙,把事情交给恒王,合情合理。”

    绾宁:“嗯,让林老相机而断。君策越急越好,只不过一定要等他自己平静下来才可提起,要不然他事后想起来一定会怀疑。”

    杜若点点头,心里却是疑惑:自家小姐对策王也太了解了,这样的小细节,逸王殿下都未必知道。”

    绾宁:“既然消息已经送了出去。恒王府和策王府今夜是睡不着了,咱们正好养精蓄锐。”

    说完这话,绾宁抬手打了个哈欠,今日也确实忙活的够多,得好好休息。

    杜若嗯了一声,往后灭了几盏主灯,只留了案台前的一盏小灯。

    伺候了绾宁睡下,杜若细心的替绾宁掖好被子,才端着烛台退出来。

    绾宁睁着眼睛,就着杜若手上微弱的烛光,看向君逸刚刚离开的窗口,两手交握放在胸前,闭上眼睛,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过去。

    策王府。

    书房亮着灯,门窗紧闭。

    外头的侍卫都警醒着,守着各个路口,关注着四周的动向,不时眼睛偷偷往书房看一眼,一个个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。

    每次一有这种情况,一定都是在商量大事。

    书房里。

    君策坐在首位上,他双腿前后交换,左手撑在桌上,手指抚着桌面的红木花纹。

    他一言不发,看起来很是平静,但熟悉他的人都知道,他此刻内心的不安。

    底下的幕僚们,看着君策,一个个都愁眉不展。

    人群中传来微弱的话:

    “怎么好好的,逸王把接待使臣的事情交给了恒王。难不成……逸王真的成为了恒王的人?如果是真的,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大不妙。

    逸王虽说没了夺嫡的资格,但他在军中的威望还在,也得老百姓的尊重爱戴,他若是帮着恒王,那绝对是恒王的一大助力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因为上回在宫宴上,恒王那一番话,长大周志气,灭他国威风,已经为恒王赢得了一干赞誉,北燕使臣和西凉使臣都不敢和他正面对上,知道的是知道使臣们顾忌着大周,不知道的少不得把功绩算在恒王头上。

    如今,逸王又把接待来使的事交给了恒王,这不就是给恒王雪中送炭的机会吗。如此一来,使臣一事过后,恒王的名声地位都必定水涨船高。”

    “是啊,属下听说,恒王府得知这个消息,恒王都要乐疯了,从傍晚时分就和幕僚们在书房里商讨着明日安排使臣们的事宜。

    还没入夜恒王便入了宫,陛下还特地传了他说话,若是明日表现得好,可想而知,陛下对恒王的态度又会好上许多。”

    林老适时出声:“恒王高兴,倒不是什么坏事,人得意忘形总会出事,怕就怕不等他出事,他就已经成了势,这才是我们最该要防备的。”

    底下立马有人接着这话说道:“对对对,上回恒王在使臣宫宴上长了脸,咱们在宫里的人说,因为这件事陛下还特地去皇后宫中吃了一次饭,言语间也对恒王大加赞赏。朝中一些大臣对恒王也有了些改观。长此以往,他占着嫡字,怕是不少人都要倒戈。”

    “如此下去,确实是对我们不利,必须要阻止才行。”

    林老顺着这话,问了一句:“那如何阻止呢?”

    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该如何回答,气氛一下凝重起来。

    君策一张脸黑成了锅底,他起身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幕僚,语气显示着他此时的不耐烦:

    “你们说,这件事情怎么处理?”

    最近的君恒实在是太邪门了,虽然以前君恒也一直跟他作对,也一直站在他的对立面,他们也一直是公开的敌人,但是每次君恒做的事情,几乎都在他的掌控之中,或者他都能应对。

    但是,从兵部侍郎倒台,他就发现事情失了控到,再后面的每一件针对他的事,都超出了他的设想。

    他好像已经看不到君恒究竟想要做什么,也看不到他每一步的动作,更看不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,这比君恒做的事情本身,更让他心慌。

    因为事情脱离了掌控,因为他根本摸不到边。

    自从上一回君恒在使臣宫宴上,说了那一番敲打北燕和西凉的话,皇帝对他是刮目相看,加上暗中皇后和季家在背后的操作,君恒的口碑扶摇直上。

    就在今日下午,也不知道是从哪里传来的消息,又把从前他和婆子的那件事情都翻出来,虽然这些事情他后头都做了应对,但真相如何,他心知肚明,别人可能只当个热闹,但是到了他这里,就纯粹只剩下了恶心。

    一直以来,哪怕从一开始对上君恒,他都能做到沉着冷静,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事情慢慢的有了改变。

    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局面似乎完全翻转过来。而他对此一无所知,无所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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