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章 复苏的欲-望-《春日喜鹊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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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可以轻易地看穿她藏起的心思,但江鹊眼中的他却仍然神秘。

    看穿与看不穿,全凭他想不想,他想,他可以很懂,他不想,他会保持距离。

    这让江鹊忍不住有些揣测,他到底在想什么。

    想到祁婷与那些女孩说的话。

    ——偏偏揣测的时候,也能被他看穿。

    沈清徽的视线仍然落在她的脸上,他会永远给与她尊重与自由。

    “答应是你的选择,拒绝也是你的权利。”沈清徽看着她,其实还有另外一句没有说出口。

    ——我的原则永远会为你打破。

    江鹊垂下睫毛。

    沈清徽其实没有过多的反应,拒绝与答应,都是他给她的权利。

    他从来不会给人选择,因为他才是做选择的那个人,至少遇到江鹊后,他愿意将所有的选择与权利都交给她。

    江鹊脑中就像一团被揉乱的毛线,可是不管怎样去寻找,答案都只剩下心动。

    反应快过了思考,她从他的肩颈中抬起头,眼角的雾气散开,她极快地吻了他一下,是因为没有任何的经验,甚至有点莽撞,额头碰到他的鼻尖,只是唇瓣相碰,一秒都不敢多停留。

    沈清徽笑了。

    他摸了摸她的头发,声音里终于漾开一抹笑意。

    “晚安。”

    “晚安,沈先生。”

    庆幸是深夜,他看不到她红透的脸,看不到她有点发红的眼睛。

    是因为那温热的唇上触感,心口酸涩悸动,如雷的心跳都被雨声遮掩。

    江鹊靠在他的胸口,小声说了一句,“以后……我每天都会跟您说晚安的。”

    ——我会拨开云雾,带着人间的一切,欢喜与雀跃,一直奔赴向你,坚定向你。

    “好。”

    沈清徽抱着她没有松开手,他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江鹊才后知后觉自己的睡意早就飞远了,心跳块的不像话,血液好像也在沸腾汹涌,她被他抱在怀中,是淡淡的檀香味道,让她万分心安。

    江鹊小心动了动,欢喜像有魔力,让她紧张又小心,可是笑容藏不住,总觉得这个雨夜已然变成了她人生里第二美好的一天。

    第一天,是遇见他的那夜。

    沈清徽怎么会察觉不到她这点小心思。

    沈清徽依旧揽着她,腾出了一只手,黑暗中,他握住了她的手。

    江鹊一动不敢动,直到他握住她的手几秒后,这才反应过来——是牵手。

    一种莫名的喜悦从脑海中炸开,江鹊犹豫了好一会,慢吞吞抬起头,却看到沈清徽合着眼睛,脸部的轮廓硬而利落。

    “还不睡?”他闭着眼睛问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马上。”江鹊弯唇笑了,小声地回答,却还是止不住声音的尾调上扬。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,江鹊的生物钟让她早早醒来,原本下意识懊恼自己可能起晚了的时候,结果一偏头,却看到了还在身边的人。

    江鹊一愣,半天才意识到这不是梦。

    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,恍惚间想到昨晚的一切,想到那个极快的、或许根本不能称之为吻的晚安吻,羞怯涌上来,让江鹊有点无所适从。

    “早啊。”

    就在江鹊低头想事情的时候,冷不丁听到了头顶上方男人慵懒的声线。

    “啊、早……”

    江鹊更不敢抬头看了,突然就回想起醒来的时候,他的手臂还搭在她的腰上,江鹊昨天直接睡着了,或许是出于顾虑问题,身上还是穿着t恤和短裤睡的。

    隔着这么安全的衣服,江鹊还是不可抑制地脸颊涨红。

    窗帘半掩着,房间里还有点昏暗。

    沈清徽难得有几分贪恋早上晚起的时光,甚至回想去起来,这也应该是几年来他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的觉。

    虽然仍然是浅眠,但也只是因为后半夜雨声太大,他也懒得起来查看,合上眼睛就继续睡了。

    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一觉睡到天明了。

    江鹊也没有动,沈清徽低头看她,发现她垂着睫毛,好像是在想事情。

    “在想什么?”沈清徽突然想到说,“有没有什么想吃的?我等会打电话让他们把早餐送来。”

    “在想……”江鹊咬了咬唇,好像在就纠结要不要说出口。

    沈清徽也不追问,就等着她开口。

    “在想,”江鹊的语言组织了半天,但是到底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,索性选择了最直接的一句,“我配不上您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会这么想?”

    “是现实,”江鹊又垂下视线,出身、经历、身份,单论哪一个都好像能让她足够自卑自闭。

    要是没有遇见他,江鹊可能都没有考虑过自己会为什么人心动,她想自己应该早点还清钱,她也不美好,应该也不会有人喜欢自己,以后就自己一个人孤独终老好了。

    爱人是一个伟大的行动,可是她连开启这扇门的勇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“没有人规定,一朵花必须要开成玫瑰,”沈清徽双手枕在脑后,慢慢地说,“不要因为被伤害过就觉得自己低人一等,你要知道,你是江鹊,你永远值得被爱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“一大早也不该跟你讲这些道理,”沈清徽转头笑了,目光落在她脸上,而后温和地笑了,“有些道理你慢慢懂,我也会慢慢讲给你,但是在此之前,你可以安心做个快乐的小朋友。”

    江鹊呆愣了几秒,眼眶发酸,还是不禁问了一句,“真的可以吗?”

    “真的可以。”沈清徽无奈地笑了笑,而是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,“准备起床了。”

    江鹊眼眶发酸。

    “江鹊,我也只是个普通人,我也经历过很多不好的事情,但是我没有做好准备现在跟你讲,以后等我想明白了,我会告诉你。”

    “好!”江鹊重重的点了点头,强忍着眼眶的酸涩。

    奇怪,明明是应该开心的,但是怎么会有种想哭的冲动。

    “您对我太好了……”

    江鹊从床上坐起来,小声更咽地说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因为你值得。”

    情感与理智是一个天平,当有一天情感占了上风,哪怕只有片刻或是几秒,理智永远为情感让路。

    他对待感情很坦荡——做了选择的事情,就不会犹豫与后悔,而他也会将所有的选择权都交到她的手中。

    因为她带他走回春日,让他重新看到生命的鲜活与希望。

    沈先生说可以打电话叫人送餐,但是江鹊想着不知道要多久,就先去厨房做了一点。

    结果她正在厨房里煎蛋,隔着四面玻璃落地窗,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开过来,就在别墅前停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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